古城开封城墙周长20余公里,共有六门四关,即大南门、小南门、宋门、曹门、西门、北门和南关、宋门关、曹门关、西关。古时,城墙和城门构成完整的防御系统;解放战争时期,守敌则以城关为外围支撑点、以城垣为主阵地设置了防御体系。
根据开封地形和敌人的防御情况,我军各个击破——首先肃清南关东部及城东宋门关、曹门关守敌, 然后依托宋门关、曹门关攻城;以部分兵力在北门佯动,伺机由北门攻城;肃清南关西部及西关守敌,然后依托南关、西关攻城。
10月21日,记者跟随文史研究者、开封古都学会省会文化研究会副会长刘海永寻访历史现场,揭秘我军攻城详细过程。
现在的宋门没有城楼,这里正在进行“一渠六河”施工改造。据介绍,解放战争时期,宋门城楼矗立着高约10米、宽约5米、有双层射击孔的中心炮楼,四周是伏堡。城墙上,城垛和挡墙被加固成一排排单人掩体。城楼南北100米处从城墙顶到城墙根各有3层射击孔。宋门外30米处是一个深壕环绕的梅花式明暗子母堡,其南北200米处各有一组相同的地堡群扼守在宋门和护城河之间,中间还有200米布满黑色圆盘地雷的开阔地带。这样,城上、城下、地面3层火力网,城楼、地堡6组密集火力点,构成了北与曹门关、南与小南门直接火力相接应的防御体系,从西、南、北3个方向压制解放军的攻击。
第三纵队第九师第二十五团担任主攻宋门的任务,以急冲锋将宋门外的敌人赶过了约5米宽的惠济河,与敌军形成隔河对峙的局面。在第八纵队从小南门攻城的同时,陈士渠、唐亮命令正在宋门的第三纵队利用敌人炮火集中防御小南门和组织反扑之时,加强对宋门的攻击。担任攻击宋门的第三纵队于1948年6月19日1时集中炮火对宋门进行了约30分钟的猛烈轰击。接着,第九师第二十五团一营一连爆破组在大炮和轻重机枪的掩护下,趁烟雾弥漫之际,对城门和城门外地堡连续进行7次爆破,将城门炸开了一个缺口。
突破宋门是在6月19日凌晨。在夜幕掩护下,我军战士完成了对城门的爆破,突击队紧接着向城中冲去。突击班班长杨贵宣带着队伍刚冲进城门洞,就用刺刀对龟缩在里面的敌人刺了一通。机枪射手王和献端起机枪扫开了一条血路,突击队两三分钟就打进城去。国民党守军慌忙调集炮火,妄图阻止攻城部队前进。我军第二十五团后续部队利用敌人炮火间隙发起冲锋,迅速夺下城楼,并向两侧推进。敌人此后又接连进行十几次反扑,均被击退,我军后续部队不断涌进开封城。经过激战,国民党军整编六十八师一一九旅第三五五团除少数逃跑外全部被歼灭。
曹门城高墙厚,守城敌军工事坚固、火力密集;城门前是一片开阔地,我军无作战依托,很难攻入。刘海永介绍,经请示纵队首长后,攻城部队果断改变攻击方向:二十四团由宋门进城,进入后向北夺下曹门,接应主力。二十四团进入宋门后,遭到敌人截击,且受到敌机空中扫射,至6月19日12时还未拿下曹门。师部命令二十三团攻打曹门,二十二团再从宋门进入,与二十四团和九师并肩向前突击。6月20日拂晓,二十二团攻下曹门,部队迅速向纵深突击。二十二团将二十三团接入城内后,立即向河南大学及北门城楼推进,二十三团向教养院推进,二十四团向龙亭推进,二十一团抽两个营由曹门入城。
6月21日,我军二十二团连续向北门守敌发起进攻,炮轰后用炸药爆破。该团一营一连二排四班担任这个光荣的突击任务,甲等战斗模范马玉山第一个冲上北门城楼,接着一排、三排也都冲上了北门城楼。5分钟后,北门城楼被我军夺下,俘敌百余名,缴获六零炮两门、迫击炮两门、重机枪两挺、轻机枪7挺、步枪三四十支。打进开封城后,我军六十六团八连担任扫清西门以北城墙上地堡的任务。他们仅用3个小时就接连攻占4个地堡,俘敌50多名,缴获轻机枪4挺、步枪40多支、短枪两支。
“攻克开封这样的大城市,对我军西线兵团来说还是第一次。既不同于抗战时期的游击战,也有别于解放战争初期的运动战,是一次艰难的城市攻坚战。”刘海永说。要取得胜利,必须弄清敌军阵地特点,摸清兵力部署、火力配置以及固守意图,四面围攻、多次突击,迫使敌军分散、顾此失彼,造成我军突破的有利条件,继而在纵深推进中及时组织对敌军核心工事的围攻,尽快解决战斗,彻底消灭敌人。